我的父親很早就從公司辭職,在廣尾經(jīng)營一家電器店。住在附近的祖父代替雙親一手把我拉扯大。祖父是個很嚴(yán)厲的人,卻教會了我許多的生活智慧。
三歲時,我每天都到附近的香煙店幫祖父買包30日元的金蝙蝠牌香煙。祖父總會給我50錢當(dāng)做跑腿小費(fèi)。
有一天,祖父怒氣沖沖地問我:“你怎么就搞不清楚人的習(xí)慣?每天跑腿都能拿50錢,存夠30日元不就能事先把煙買好了嗎!”
到幼兒園中班的時候,祖父就讓我每天從井里打水。因為一心想著和朋友們玩游戲,每天一大早就把水打好了。起初,祖父常會表揚(yáng)我說:“乖小子干得不錯啊!”但是有一天,祖父又呵斥道:“怎么還不了解水?真不開竅!”
夏天因為井水冰涼清爽,所以常代替冰箱,把西瓜和番茄放在井水里冰鎮(zhèn)好讓它們更加美味。但是,一早就打好井水的話,和外界接觸之下水溫就上升了,水就不再那么清涼了。同樣的道理,冬天的時候井水溫?zé)?,與外界接觸后就變得冰冷刺骨。那樣的話,就不得不多添些柴火把水燒熱。
也就是說,雖然用一樣溫度的洗澡水,根據(jù)季節(jié)的不同燃料的用量也不盡相同。提早打水并不是個好主意,所以祖父才會罵我。此外,祖父還要我劈柴火,好用身體記住燃料的實際使用量。
我的童年正值昭和30年代,那時孩子非常之多。
一到傍晚,附近的叔叔們就會在路兩邊擺上長板凳下圍棋或者將棋,他們一邊教孩子“棄子”、“棄車保帥”等專門用語和下棋規(guī)則,一邊和棋友下棋。
那個時代的孩子幾乎沒有零用錢,肚子餓的時候就會上山摘栗子,下河抓鲇魚,和小伙伴們一起分享美味。這樣就學(xué)會了生存的方法。
從前那個年代物資匱乏,但人即便在那種環(huán)境下,仍然會盡其所能對孩子言傳身教。